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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芝鎮說(第三部)》連載之(79)|既濟卦是什么卦?酒卦!

□逄春階

第六章 芝鎮·邊陲

既濟卦是什么卦?酒卦!


(資料圖片)

在我眼里,我三哥公冶德咨是一個最聰明的無所不能的人。他沒有辦不成的事兒,沒有到不了的地方,沒有賣不了的貨,也沒有打聽不到的人。比如那看大門的老頭,他怎么就能打聽到是土匪張平青的小兒子呢?他怎么能看到他左耳朵后面的那塊疤呢。他的辦法,就一個,喝酒,喝酒,喝酒。

三哥把我領到旅館里,掏出芝酒、花生米、榨菜,還有洗好了的苦菜根。在茶幾上,我們哥倆一邊一個喝起來,沒有酒杯,就用茶碗。準確說,是我陪著三哥喝。三哥說:“酒啊,真是個好東西。要是沒有酒,活著還有什么勁呢。”

我知道,三哥這些年為大有莊濾芯廠跑業務,天南地北地跑,他身上背著的永遠都是芝酒,還有苦菜根。他的胃喝壞了,切去了三分之一,可是他還是照常喝,誰也勸不了。我問三哥,不能老這么喝了,再喝就得出人命。三哥說,不這么喝,咱的濾芯怎么賣,賣不出去,老百姓零花錢哪里來。老百姓沒有零花錢,人家大姑娘怎么會嫁給咱大有莊的小伙子。手里沒有一把米,一個雞你也喚不過來,你就是喊破嗓子,它也不過來。所以,手里啊得有一把米,不管什么米,就是發霉的米也比空手好使。

盯著三哥那發青的臉,盯著他熬紅了的眼睛,我眼窩發濕。三哥咬一口苦菜根說:“我最愛喝酒,最愛咬苦菜根。喝一口,酒是辣的,再喝一口,咂摸咂摸,酒就是甜的。苦菜根呢,咬一口,是苦的,再咬一口,咂摸咂摸就是甜的。生活沒有滋味,滋味全在咂摸。”

“您遇到的最難的事兒是什么?”

“最難的,最難的是,人家排斥你,不帶你玩,不讓你進他們的圈子。他感受不到你的感受,也就是把你當外人。這個結,怎么也解不開。”

“那怎么辦?”

“鑰匙就一把,酒!”

三哥一仰脖子,把半茶碗酒干了,笑了笑,說:

“就說這看大門的老章頭吧。他一開始也是不搭理我。我在這里轉悠了幾天,我目的是賣濾芯,賣了濾芯就是勝利,沒想到要參觀軍墾展覽館。我哪有那閑情逸致。有一天傍晚,我看到老頭在門口喝酒,就那么干喝,盤腿坐在地上,對著酒瓶子,一會兒抿一口,咂一咂嘴,再抿一口。見了酒,我就拉不動腿啊。我也想喝啊!小跑著去小賣部買了一包花生米。我說,大叔,喝酒哪有干喝的,給你點酒肴。老頭很警覺地看看我,搖搖頭,示意我把花生米拿走。我沒拿花生米,我走了。這時,我注意到了他左耳朵后面一塊明疤。

“第二天傍晚,我又來了。老頭還在喝酒,盤腿坐在地上,還是干喝。我又把一包花生米扔給他,我說,大叔不能干喝,得有酒肴。老頭又一擺手,去去,把花生米拿走。我沒拿,自己走了。

“第三天,我還是拿著花生米來,剛說出‘喝酒得有酒肴’,老頭發話了:‘你到底是想干啥啊。’我說不干啥,就是想陪您喝杯酒。老頭說那你還站著干啥?

“就這么認識了。他讓我參觀了軍墾史料館。在史料館里看到了有一個芝鎮人叫劉曉芳,是個勞動模范,石河子遠近聞名的拖拉機手,通過這個老章頭,找到了劉曉芳。劉曉芳一聽是老家的,那個熱情就不用說了,她是芝里老人的重孫女。芝里老人你知道吧?咱爺爺的忘年交。通過她,找到領導,他們決定一部分拖拉機用咱們的大有莊的濾芯。我高興啊,沒有老章,我怎么會見上老鄉劉曉芳呢。我買了兩瓶軍墾酒,送給老章頭。老章頭,不讓我走,自己炒菜,讓我陪著他喝。不知怎么拉到了《周易》。

“對《周易》,我是一知半解,跟著咱爺爺學了那么一點點,稀里糊涂的,可是老章頭比我懂得多。夜已經很深了,他還在說,他說,《周易》有一卦,是酒卦。我說,六十四卦,沒有這一卦啊。他讓我再想一想。我想了一遍,還是沒有酒卦。他說,既濟卦,就是酒卦。酒是什么?看上去是水,喝下去是火,是水火相融,水火相融是什么?不就是既濟嗎?水在上,其性于下;火在下,其性炎上。上下交合,水火相濟,是世間美妙之物也。我父親跟我們老家的一個大夫叫公冶祥仁,一起喝酒,是公冶祥仁大夫說的,既濟卦,就是酒卦。既濟卦從‘賁卦’而來歸于‘家人卦’。這就是白酒的釀酒、存酒、喝酒的過程啊。老頭說得頭頭是道。我一聽,咱爺爺公冶祥仁怎么會認識老章頭的父親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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